【果糖】你好幼稚（3）
#逆年龄差
#ooc短篇，不会太长
#杀手国×学生其
#轻甜，无腥风血雨
C3
闵玧其，S市警校的大二学生，就读专业是心理学。
当田柾国转变为闵玧其的男朋友这一身份后，才在当晚第一次送男朋友回学校时知晓了这件事。
对此，作为一个杀手，他的第一个念头是：奖品没了。
随之而来的才是关于两人身份对立的不安感。
不过好在田柾国很快想开，毕竟闵玧其现在的职业还只是个普通学生，更何况警校心理学出来的难道就一定是警方心理专家吗？
万一是个心理医生呢？万一以后工作专业不对口呢？
总之现在担心那些毫无必要。因为他扪心自问，发现无论是哪一种情况，喜欢上了就是喜欢上了，心脏不允许自己逃避。
而自从确认关系后，理所当然的，田柾国承包了每日接送闵玧其上下班的任务。
只是这个周五，闵玧其从学校到咖啡馆的路程是自己一个人走的。田柾国临时有了任务，跟他报备了会晚一些出现。
闵玧其一个人在咖啡店弹琴的时候，才察觉，自己曾经赖以享受的独处时间，已然变得空荡又陌生。
原来恋爱真的会潜移默化地影响一个人。
来了一群跟他差不多年纪的小女生，在他背后的那一桌上互相打闹着开玩笑，周五的夜晚总是比其他日子更长一点。
休息的时间里他无意识地发着呆，伴着身后嘈杂的背景音。
当他意识到身后的声音突然压低的时候，她们中的一个女生已经跑到了他左侧，个子小巧长相甜美，和他从前想象过的另一半有着高度重合的外貌。
女生看起来有些腼腆，想来是受了怂恿，才会鼓起勇气跑来问他的手机号。
他委婉地拒绝，并表示自己已有恋人。
因为忽然想到之前田柾国傻愣愣泡了半个月的咖啡店，才敢来问他要联系方式，闵玧其说话时也不禁带上了温和的笑意，恰到好处地缓解了尴尬。
女生也很识趣，礼貌地向他送上祝福后，便回了朋友身边。
到了七点多五分的时候，田柾国才姗姗来迟。他看起来十分匆忙，连袖口都没有整理好，里面的衬衫袖子长出了一小截落在卫衣袖口之外。
看到自己赶到的还算及时，他松了一口气，放缓了步伐，跟第一时间看见他的闵玧其对视上，不自觉就露出了笑容。
闵玧其没有刻意为他停下弹奏。他在老位子坐下，除了照例的两杯冰美式以外，店长还额外为他提供了新开发的几款未上市小甜品。
自从知道了他俩的关系，又发现田柾国其实很能吃以后，喜欢开发新产品的店长姨母便彻底把他当做了试吃员。
七点二十分，闵玧其停下弹奏，在田柾国对面坐下，顺手接过他推过来、觉得不错的一叠小点心，是配合草莓酱做成的慕斯小面包，刚好一口一个的程度。
闵玧其没急着下口，而是示意对方把手伸过来。等田柾国照做后，他仔细地帮他把衬衫袖口折了一截，利索地塞进了卫衣之下。
两只袖子都一模一样地弄好，闵玧其收回手，不动声色地洇去了左手食指上沾到的一丝殷红，有些无奈地开口，“你怎么穿衣服也毛毛躁躁的。”
“急着来见你啊，”田柾国双手托腮看着他吃东西的样子，嚼起来两颊鼓鼓的，可爱的要命。
“你刚刚在弹的那首曲子叫什么？第一次路过这家店的时候好像也是这首，然后我就被吸引进来了。这算不算我们的定情曲目？”
“你确定？”闵玧其的表情有些怪异，“虽然我挺喜欢这首曲子，但这是Fabrizio Paterlini的《empty room》。”
“Empty room？”田柾国的表情也变得怪异起来，“你是希望咖啡店的客人少一点吗？”
“……”闵玧其尽力忽略田柾国总能给人带来惊喜的脑回路，解释道：“据说这是Fabrizio Paterlini怀念逝去恋人的一首曲子。虽然钢琴曲这种东西，不同的人理解的情绪也不尽相同，但总之这是首悲伤的曲子。”
“那就算了，不适合我们。”田柾国抿了一口冰美式，“所以……你是为什么喜欢这首钢琴曲？”
“我父母离开以后喜欢上的。”闵玧其笑了笑，“要不今晚的秘密交换就跟你说说我的家庭好了，你想听吗？”
秘密交换是两人恋爱后每日的例行活动，因为起步时互相不够了解，所以才渴望通过这种方式更快地融入对方的生活。
以往都是谈喜好和习惯比较多，对于两个家庭不完整的人来说，这还是他们第一次正式地聊到这个话题。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虽然这可能对闵玧其是伤口，但田柾国还是想知道。
如果他想做那个往后此生都可以治愈他的人，有些伤疤在最初就不得不揭开。
闵玧其反而看起来很是轻松，“不会介意，该难过的也早都难过完了，最难熬的时候已经过去，再歇斯底里大概就矫情了吧。”
田柾国两只手并着握住闵玧其的右手，做出了倾听的姿态。他能感受到闵玧其不自觉地浅浅回握，这是寻求安全感的举动。
闵玧其的嗓音低沉，叙事时其实很容易让人感同身受，但他这次却极力让自己的表述不带任何情感，仿佛只是站在第三者的角度客观地诉说。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五年前败落的闵氏集团，在它败落之前，它跟现在本市房地产企业排名第一的耀星集团差不多算是各自占了半壁江山。
“我那时才初三，对家里的产业也不清楚，每天只要享受父母为我带来的财富，做着未来的音乐梦。唯一知道的，就是两个公司一直在打对台，竞争很激烈。”
“我父母越来越忙，有时候好几天都见不上。其实这很无聊不是吗？这么多家公司，房地产公司也不是只有他们，难道不能共存吗？后来我才明白，在商场上，领头的位置，总是一山不容二虎。”
“我从父母的争吵中得知了公司里出了叛徒，他们的一次投资失败了。我以为那只是一次很小的波折，他们还有太多的机会。但我没想到，那是我最后一次见他们。”
“他们跟我说最近会住在公司。然而三天后，我得知了他们在公司楼顶双双跳下、当场毙命的消息。那是从警方打来的电话里。”
田柾国的瞳孔微微凝住，表情变得有些微妙，他的左手拇指不自觉地动了一下。
这种套路太熟悉了，像极了，他们组织的作风。
“那段时间，其实挺崩溃的，还是靠着一些关系疏远的长辈帮了忙，才处理完了他们的后事。其他不提了。总之，因为负债的原因，公司还有原先的房子都被用来抵押，但因为他们之前给我的零花钱很多，攒下来以后，我还是勉勉强强买了个两室一厅，而且顺利读完了高中。”
话音落下，片刻的沉默，闵玧其说到这里就结束了。
田柾国眨了眨眼，一时没有开口，似乎是在消化刚刚听到的所有东西，但其实不是。
他能够明显地感觉到闵玧其还有一些东西是刻意没有提到的，比如说，他原本有着音乐梦，现在却选择了就读警校。那么其实对于父母的死亡，他一定也有所怀疑。
而闵玧其也注意到了，田柾国有些不自然的表情。结合他最近对田柾国职业的推测，他有了一点大胆的猜想。
田柾国一定知道什么，但他没有表现出愧疚的神色，可见这件事本质上与他无关。且神色中带着迟疑，说明他还并不确定。
最终，田柾国开口了。
虽然听起来跟闵玧其之前的话似乎有些脱节，但，两个人都听懂了。
“别害怕，无论以后你选择怎样的生活，做出怎样的决定，我都会站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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